【扶苏＆子婴】博弈 第二章(2)
这章写的是历史上有名的伐赵战争。
因赵将李牧优秀的军事能力，秦两次伐赵而不得，王翦遂贿赂赵国宠臣郭开，让其在赵王迁面前说李牧有谋反之心。
最后李牧被杀，赵国被破。
王离上下打量着面前装腔作势的小孩儿，怀疑道:“真的假的?”
扶苏莞尔一笑，道:“如假包换。吾与将军应是有几面之缘，但你我岁数相仿，少年郎都是一天一个样，不记得也很正常的。”
王离努力地回想着模糊记忆里的那个小小身影，将信将疑。
扶苏“啧”了一声，从腰间解下一串琳琅宝物下来。
“喏，这是王上赏的玉佩，汝看看。”扶苏的小手从一堆物什里挑出一块羊脂玉佩给他，上面刻着“山有扶苏”的字样。
王离轻叹一声:果然，自家爷爷打仗掠来的玉佩，因为过于瑰丽，他一介武夫都还记得。王离心下了然，举樽饮了一口酒，道:“大公子想说什么？”
扶苏夹起一块肉塞进嘴里，眼睛顿时亮起来。他克制地轻咳一声，道:“如今前线危急，不知将军缘何归来?”
扶苏将手帕叠成端端正正的小方块，抵在手肘和桌子之间，托腮玩味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将军。
“此乃军机要事，请恕卑职无可奉告。”王离一板一眼地回答。
扶苏轻叹一声，挑衅般看着他:“三军将士整装待发，令祖却派将军在此时掩人耳目归来，看起来未免有些居心叵测呢。”
王离眉毛一抽，气急嚷嚷:“吾家祖上三代皆替王上卖命，殿下怎能如此污蔑?”
“罢了，告诉您也无妨，省得平白无故诬王家清白。”他冷哼一声，撇开眼不想看到面前的小屁孩: “本将奉王翦将军之命，返回咸阳押送一批粮草。”
扶苏满意地点点头，释然道:“噢，区区小事而已。恕吾多心，王将军莫要计较。”
他这不轻不重的一句话，倒勾起了王离心中埋了一路的疑惑。
自家爷爷平日都是委任其他叔叔伯伯押送粮草，这次却偏偏叫他回来，还掐着他的小肩膀威胁要是办砸了就拧脑袋。
而且还让他别被人发现。
运粮草需要掩人耳目吗？
单凭着对爷爷绝对的信任，他就单枪匹马的回来了，完全不知道事情因果始末。
对面的大公子已经吃开了，还悄声吩咐那个白衣少年打包两盘绿豆糕。
王离福至心灵地问了一句:“您平日里都吃不到这些吗？”
扶苏矜贵的擦擦手，装模装样地解释道:“市井小摊的饭菜是有烟火气的。”
思清暗暗瞥了一眼扶苏碗里的酱肘子，心道: 因为宫里没外面的油腻。
“既然需要掩人耳目，那接头约莫也不在罢？”扶苏趁势问道。
王离中气十足地道，“但王翦将军一心为国，绝无二心的。”
“知道啦。王将军跟吾一个稚子计较什么。”扶苏开怀大笑，从袖中掏出一个锦囊抛给他。
“喏。” 他起身抖了抖衣衫，对王离眨眨眼:“按照里面的帛书办吧，不然吾就去王上那参王家一本。”
王离稍微缓和下来的嘴角再次抿得死紧。
扶苏接过思清递来的狐裘，好笑地对王离道:“别那样瞪着本公子，这可是在为王上与令祖分忧。”
王离一张俊脸气的通红，他将锦囊塞进衣袖里，骂道:“别以为汝很了不起!”
扶苏闻言，下楼的脚步一顿，转身冷冷地看着王离:“这是命令，并非儿戏。将军要是聪慧，吾也不必如此费心。”
他歪着头打量王离，不慌不忙地戏谑道:“王家这辈就汝一个独苗苗，断子绝孙王上和本公子都不好办。”
王离一愣，只觉怒火直冲天灵盖，拳头都要不受控制。
扶苏拢紧狐裘转身离去，没有再回头。
“您逾矩了。”思清对王离行了个礼，提着酱肘子快步跟上扶苏。
看着那个料峭的背影，王离一拳砸在桌上。他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，还是将那个揉得皱巴巴的锦囊打开。
翌日清晨漫天飞雪。
城郊一家客栈的后院里，停着数十辆盖得严严实实的驴车。
王离用匕首撬开一个箱子，里面全是各类丝帛竹简，价值千金。
屋檐下的少年长身玉立，裹着一件不怎么合身的狐裘。
他微微仰起头看融化的雪水，像珠碎零落般自梁边而下，在斑驳的青砖上留下淡淡的痕迹。
子婴瞥了一眼王离腰间的月白锦囊，莞尔道:“这可不是一般的粮草。”
王离不可置信地道:“这是爷爷的意思?”
“这是王翦将军的意思，阿离。”子婴抱着手臂，对雪中的少年将军道:“也是王上的意思。”
王离快要哭出来了，他“砰”得盖上箱子: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王家要谋反?王上还给钱了?”
长生天啊，他王离今夕便是弱冠之年，若是谋反也是够格儿砍头的。
子婴“啧”了一声，嫌弃道:“宽心罢。知道走哪条路吗？”
王离愣在原地，茫然地摇摇头。
子婴笑骂道:“锦囊不是给汝了吗？人家都写好了。”
“那些路可都不是官道，保不齐有拦路的亡命徒。”王离拍掉肩上的雪，跑到檐下跺着冻僵的脚:“鬼知道那个小屁孩是不是在诓人。”
“放心走吧。”子婴简短地结束了谈话，离他远了一点，避免王离把身上的寒气渡给他。
“可惜啊。”子婴搓着莹白的手指，轻轻喃道。
“可惜什么？”王离伸手要夺他身上的狐裘，却被他一闪身给躲开了。
“可惜他那天出来是想认真吃饭，没什么好言语敷衍汝。”
思清把热好的绿豆糕摆上小几，对发呆看着窗外飞雪的小孩儿道:“殿下，可以吃了。”
扶苏“嗯”了一声，细呷一口茶。
“您确定安排王将军走那条路没问题吗？”思清给小孩儿膝盖盖了个小毯，轻轻开口问道。
“没问题，吾前两日点了几个人伪装成商队，把贼捉的七七八八了。不能走官道，最好一点消息都不要透出来，谁知道咸阳里有没有赵国的奸佞。”
扶苏拈起一块糕点，颇为忧愁地道:“可是父王真的没有一点动作，他好像丝毫不在乎王离的死活。”
这章的大公子很活泼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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